我流对六七集的改编
看的时候总觉得赤牙黑化得有点不合理,所以总目的是想丰富一下情节,让第67集的剧情更流畅一点,大概会分三四章发完。ooc预警,关于人物和剧情都有出自自己的主观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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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笃笃”房外传来两声敲门声
“进来。”江惠莲揉了揉发疼的额角,放下记录心法的卷轴。
一个面生的师妹站在门前,板正地行了一礼,道:“大师姐,掌门让你马上去堂前的大殿见她。”
江惠莲点点头:“好,我这就过去。”
……
还未进大殿,一道真气冲破门扉堪堪略过她的额发,劈向一棵老槐树,枯叶纷飞,吹落一地。
江惠莲愕然望向殿内,地上跪着一个弟子,侧脸一道血痕,血污了半张脸,绿眸绿发,竟是阿权。
为何……
难道师父知道阿权喜欢她了?
还是阿权犯了别的错误?
但若是因为其他,师父断不会叫她过来
江惠莲一时心绪百转,她站在原地,竟忘了向掌门行礼。
“傻站那里作什么,进来吧。”
“是,师父。”
江惠莲站到他身侧。
“叫你来所为何事,惠莲,你心里不会不知。”掌门话虽是对江惠莲说,却紧盯着阿权。
“师父,我知道。”江惠莲跪下道。
阿权歪头看她,她却不敢看他的眼睛。
“师姐冰清玉洁,一心向道,是门派未来掌门,我心法不精,却对江师姐痴心妄念,实在罪该万死。”
明明说着“罪该万死”的话,脸上却笑意盈盈,只是瞧着他的师姐。
“在惠莲来之前,我竟没瞧出来你有这么乖顺。照你说,泯灭人欲的功法不该存在于世,但一个门派有一个门派的规矩,我天莲派自建派以来便是如此,你既看不惯,当初怎又拜入我派门下,天莲派不是你儿女情长放纵私欲的地方!”见他仍毫无悔过之心,掌门面上威容又怒了几分。
“师父,阿权他……”江惠莲抬头看向师父 ,下意识开口道。
掌门瞪她一眼,道:“你还想替他辩驳?”
江惠莲一凛,低头垂目:“……弟子不敢。”
掌门脸色稍霁,语气放缓道:“你是我最器重的徒弟,我不希望在继承掌门之前你的心性因凡欲不纯,让你前来,是为了叫你看清楚,不要入了歧途泥潭。”
阿权望望掌门,又看看江惠莲。
师父语重心长,徒弟毕恭毕敬,端的是名门正派。
真是荒谬,偌大一个天莲派,竟将世间寻常感情视为泥潭歧途、洪水猛兽,恨不能将其抹杀泯灭。
门规森严死板,心法神功再举世无一又如何?终究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。割舍了人的一部分,人不是人,仙不成仙,可悲可笑。
阿权低下头,耷着的肩微微耸动,应是伤心到难以自抑,江惠莲见他如此,心底压着的酸涩漫上喉间,苦得叫人开不了口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阿权忽地仰头大笑,像绷紧的琴不堪其负,断了满弦,一个温和到有些怯弱的少年终于面目豹变。
他笑得狰狞,像把自己也笑进去。
江惠莲垂下头,手攥紧了袖间的布料,她竟也生出一丝大逆不道的想法:“天莲派的门规,当真全无错误吗?”
许是气极,掌门并不理会阿权笑得癫狂,她看向江惠莲:“你告诉他,违反门规,动情生欲的后果是什么?”
江惠莲垂下头,低声道:“逐出门派。”
掌门点头,对阿权道:“明日你就下山离开,天莲派容不下你这般逆徒。”
“师父!”江惠莲惊呼出声。
“怎么,你想跟他一起走吗”掌门站起身,俯视她的眼睛。
“……弟子不敢。”
阿权知道自己定会被赶下山去,江惠莲是未来掌门,掌门怎会让他留在派中,污了她的得意门生。
江惠莲突然跪下:“但是师父,请您给阿权一次机会吧,他本性并不坏。”
闻言,掌门厉声道:“江惠莲,天莲派门规不是儿戏!你好好想清楚,你在说什么?你也不必跪了,他明日清晨必须离开。”
阿权脸上没有表情,他向掌门潦草行了一礼,道:“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。”
“你走吧,收拾好该带走的东西。”掌门道。
阿权离开后,掌门看着江惠莲:“为师信你不会罔顾门规,你对阿权应是出于同门的关爱之情。但他不能留下,既是因为他已触犯门规,理应逐出门派。而为师想告诉你,你是门派中唯一有继任掌门资格的弟子,天莲派未来的兴荣几乎系于你一人 ,你不能出任何差池,明白吗?”
江惠莲沉默半晌,似在沉思。然后她站起身,迎向掌门的眼睛,在能把她看透的锐利目光中,不闪不避道:“弟子谨遵师父教诲。”
掌门放缓了声调:“你总是最懂事的,好了,你退下吧,你可以去跟他道别好好说几句话,他虽要走了,但情谊还在,为师相信你有分寸。
“是,师父。”
入夜,江惠莲至他屋前,默立了一会,轻轻扣响了木门。
“阿权,是我。”
屋内响起脚步声,越来越近,走到门前,却并不打开。隔着一道薄门,他声音闷闷的:“你来做什么?”
“……来看看你。”江惠莲低声道。
阿权冷笑一声“不劳师姐亲自来看,像我这样要被赶下山的人受不起。”
“……”言语裹挟着刺,扎得她生疼,她指尖抚过紧闭的门,一时无话。
“吱呀”
门开了。
屋内一地狼藉,衣物和心法典籍杂乱堆放,阿权瞥了她一眼,走回床边坐着。
江惠莲关上门,小心地绕过地上的东西,离他近了些,却不知道说些什么。她不懂得如何道别,她只是想来看看他。
“师姐,你猜掌门为什么会知道我喜欢你?”阿权忽道。
“为什么?”
“江师姐正直坦荡,肯定是想不到的,当然是你的好师弟好师妹告诉了掌门。”
“师姐你觉得,他们做得对,做得好吗?”
“……你的行李收拾好了吗?”江惠莲不知怎么回答,只能将话引到别处。
“我还没走呢,江师姐就想着赶人了,别担心,我是江师姐在天莲派的污点,我走了,江掌门才是真正的完美无缺。”阿权赤脚跳下床,走向江惠莲,面对面站着。
江惠莲看他走来,直视他的眼睛: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薄月光透过纸纱窗,沉默地投下一方剪影,空气停滞了,像被这片滞闷缚住,他们凝在月的影子里。
像被月夜涤去了不甘怨愤,沉在眼底的平和温驯浮上来。
绿宝石一样的眼流淌着微光,这样的眼睛在玄武国并不常见,像来自遥远异邦,天然带着蛊惑迷醉。
明明才过了十来日,却好像很久很久没见过这样安宁的神情。
屋外忽地响起了脚步声和人语,两人一惊,方如梦初醒。
此刻破窗离开已不可能,阿权拉开衣柜:“师姐你进去避一下。”江惠莲别无他法,只得顺着他的话藏进去。
砰!
弟子房单薄的木门被人用蛮力强行破开,四五个人闯进来。
阿权躺回床上,警惕地盯着来人:“师兄们来是要干什么?”
衣柜中漆黑无比,江惠莲蹲着缩在里面,被阿权的衣服包围。其实现在很奇怪,就像跟师弟在房间幽会,怕被人抓包而藏起来。意识到这里,江惠莲抿抿嘴,脸有些红。
为首的那人笑道:“师弟要走了,我们当师兄的当然得来道个别。”
阿权攥紧拳:“不用麻烦,你们可以走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那可不行,我们得替江师姐好好关照关照你。”几人一拥而上,粗暴地按住他的手脚,把他扔下床,脊背撞到木地板,一声闷响。
阿权太习惯这样的场景。
他们看不惯江师姐端正严肃,却唯独对他笑、待他好,便时常私下借着由头欺负他。最狠的一次,他们把他关在冬天的柴房里,关了一整夜。
阿权闭着眼,蜷缩着,承受他们的拳打脚踢
柜子外的动静清晰入耳,她惊愕地瞪大了眼,天莲派门规森严,她以为派中弟子一向守序和睦,竟没想到有人欺辱同门。阿权为何从未对他提起?
江惠莲神色黯然,她从未发现阿权性情里的别扭和偏执。她只知他温和,却不知他被弟子欺侮,更不知他喜欢自己,若能早日觉察,或许不会造成今日。
不知何时,他们动作渐渐停了,为首的那个弟子蹲下来,捏着他的下巴,阴恻恻地:“下山了就快滚,天莲派已经容不下你了。”
容不下,
容不下。
天莲派容不下他,师姐容不下他,哪里容得下他?他犯的错当真如此罪大恶极?为什么不是天莲派泯灭人欲,不该为天道所容?凭什么一无所有的是他?
阿权仰着头,带血的嘴角牵动,扬起一个不痛不痒的笑,绿眸底下埋着怨愤不甘,幽深的,像把月光都沉进去。
他喃喃道:“师姐,我只有你了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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